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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西麻将”APP中，代理创建新房间会设置密码，其下线玩家凭此密码才能进入房间玩牌。牌局结束后，系统会根据输赢情况生成积分表，玩家根据积分表，通过微信或其他方式进行结算。在“老西麻将”APP中，代理在新建房间时会设置密码，其线下玩家可以凭此密码进入房间打牌。游戏结束后，系统会根据胜负情况生成比分表，玩家根据比分表通过微信或其他方式进行结算。
部分运营商发展代理拉拢玩家层层返利，平台月入千万；网上“茶馆”凭密码进入，平台线下结算有的运营商发展代理，吸引玩家层层返利，平台月入千万；线上“茶馆”凭密码进入，线下平台结算。
去年7月，山西省晋中市的何明受朋友邀请，扫码下载了一款名为“老西麻将”的APP，里面有“晋中麻将”、“转三角”等多种当地游戏。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款普通的游戏APP，但实际上，它一方面通过发展线下“层层返利”吸引玩家，以“传销”推广的方式建立大量玩家；另一方面，代理在APP上建立有密码的房间，组织微信群内玩家，结算在平台外进行。
新京报记者发现，这些玩家数量庞大，有的群一天的现金结算超过10万元。游戏运营方负责人表示，这款游戏名为“房卡模式”，可以规避被查处的风险，代理返利和玩家输赢结算可以通过微信或其他方式私下进行。他还透露，“老西麻将”上线一年，每天活跃玩家约15万人。这些玩家给平台带来的是每月1000多万元的充值流量。
记者了解到，市面上使用代理和“房卡模式”的app不在少数。虽然这种模式很隐蔽，但警方查处过这类app背后类似传销的团伙案件。
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教授朱伟表示，如果游戏经营者明知却置之不理，涉嫌犯开设赌场罪，代理人作为具体组织者，也应承担相应责任。
“老西麻将”APP的“MLM”推广
在朋友赵红的推荐下，何明下载了“老西麻将”APP，充值150元购买金币。之后他被朋友拉进了一个近500人的微信群，几乎都是山西本地人，很多都认识他。
该团体的所有成员都通过扫描赵红分享的二维码来下载游戏。此时的何蔡明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已经成为了赵红的“下线”，每充值一笔钱，对方都会获得一定比例的返利。
在平台上，现金和金币的充值比例是1: 10，玩家几乎每次都是100元起充值。这些网络金币无法提现，玩家只能支付打牌的房费。
这种分享下载的模式是推广“老西麻将”的一种方式。
记者发现，这款游戏只能通过微信登录。玩家在平台上打麻将，每局都会消耗一定的金币，需要充值。游戏界面上，有一个“合作”的选项。点击进入后，会出现“申请代理”的选项。
何明的朋友是一名“经纪人”。页面显示，玩家只要有一个至少20人的微信群，就可以申请成为代理，成为代理后可以发展“下线”，获得充值返利。
发展下线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通过微信二维码，朋友圈，推荐码，把游戏分享给别人。只要对方完成下载，系统就会自动“绑定关系”。之后对方在平台上的每一次充值都会给代理带来收益。这种形式被称为“返利”。
客服称，代理只需要充值300元，发展20个玩家，就可以享受返利。根据其“返利计划”，代理商分为五星，根据级别不同可获得40%-44%不等的返利。也就是说，代理商下线时充值100元，最高可以获得44元。
初级代理拿到1000元起的返点后，可以晋升到2星，而5星代理需要拿到12.5万元。此外，代理商还可以依靠“下线”发展玩家，从而获得层层回扣。有法律专家表示，类似发展下线返利的模式，具有传销性质，危害更大。
记者申请成为代理后发现，每个代理在老西麻将的微信官方账号上都有管理后台，可以实时监控每个“下线”的游戏和充值情况，返利金额也会实时显示。这些返利可以在后台通过微信随时提现，但前提是“线下”代理商超过20家。
记者体验发现，在多款本地麻将app中都有这样的代理选项。有的直接在界面打出“40人的群主月收入6000元以上，100人月收入超过2万元”的广告。
6月9日，记者以商务合作的名义联系了老席麻将的运营方上海如星科技有限公司负责人邹华。在提到“返利模式”时，他表示“说白了就是传销”。
邹华说，他的公司推出了近20款app，都是本地游戏，靠的是推广模式。在各种本土游戏上线之前，我们会寻找能发展大量用户，有后台关系的本土合作伙伴。
邹华说，“老西麻将”上线一年，每天活跃玩家约15万人，用户每月充值金额已超过千万元。3000多名代理中，月均收入3000到5000元的，也有万元以上的。为了规避风险，代理商的返利也是通过微信微信官方账号进行，不会在平台提现。
新兴模式的“掩盖”
其实在炒作的背后，“赌”依然是这款游戏的底色。
与常见的相关的app不同，“老席麻将”平台没有“兑现”功能，甚至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兑换的设置。在平台充值获得的金币只能用于游戏费用。表面上看，平台找不到任何与“”相关的元素。
邹华解释说，这就是“房卡模式”的特点。他把具有“套现”功能的平台称为“传统模式”，但在他眼里，这种模式风险太大，已经过时。
“我们以前做的是传统模式，现在做的太严格了。”邹华说，传统模式能带来数倍于“房卡模式”的水，但随时可能被查。“房卡模式”只提供输赢积分，不进行兑换，正好规避了这种风险。
自称玩桌游10多年的邹华对这套很有信心。
根据《网络游戏管理暂行办法》，网络游戏运营平台不得提供网络游戏虚拟货币交易服务，游戏虚拟货币的使用范围仅限于本单位提供的网络游戏产品和服务的交换，不得用于支付、购买实物或者交换其他单位的产品和服务。2016年底，《文化部关于规范网络游戏运营加强事中事后监管的通知》也强调，网络游戏运营企业不得向用户提供网络游戏虚拟货币兑换法定货币或者实物的服务。通俗地说，如果玩家使用的金币可以在平台上提现获得法币，那么游戏平台就涉嫌违法。
但在“老席麻将”界面上，网上刊号和批准文号一应俱全，版权人标注为上海如星科技有限公司，注册时间为2017年。
今年1月底，微信官方账号——“老西麻将”的微信也发微博称，国家有关部门近日发文，要求净化网络环境，规范游戏市场。作为行业中的一员，我公司将坚决支持，并愿与广大用户共同营造健康绿色的娱乐环境。文章表示，游戏中结算的积分仅用于每场游戏的分数记录，在每场房间游戏结束时清零，不具有货币价值；游戏中的金币属于游戏道具，只能用来开游戏室，没有其他用途；我公司严禁用户之间进行任何对赌，不提供任何官方回购、直接或变相兑换现金或实物、相互捐赠和转让用户拥有的金币等服务及相关功能。
对于这些，邹华直接称之为“表面工作”。
此外，微信官方账号老西麻将的微信也推出了维护玩家群的教程，建议群主“建立备份群”，“及时解决玩家矛盾”。
邹华说，除了表面的工作，公司还有更细致的要求。“比如红包和结算，微信群里每天都在发生，但我们不能这么说。如果用户来反映相关问题，客服是不能承认行为的。我们有制度说辞职回避。”
邹华表示，随着打击力度的加强，“球”的提现模式在类app中“竞争力不强”。出于安全考虑，从去年开始，R&D游戏企业开始启动“房卡模式”。
网上“茶馆”一天输赢十几万
正如邹华所说，这种看似正规的游戏平台，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网络。
记者发现，“老西麻将”游戏界面上有一个“茶馆”按钮，需要密码才能进入。其实这个“茶馆”就是玩家打牌的地方。
代理会在“茶馆”里创建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特定的密码。代理会将密码发送到自己的微信玩家群，玩家输入密码后才能进入房间打牌。
在一个玩家群里，记者发现群主每天会开多个房间，发链接到群里，成员会组队打牌。进入游戏后，系统会给每个人分配相同的积分，一轮游戏结束后，系统会给出积分结算表。打牌会花玩家10 -20金币，真正决定输赢的是记分牌。
记者在一个近百名玩家的群里观察到，比赛结束后，代理会把积分表截图发到群里，按照1元/分钟的算法，输的人会在群里发红包进行结算。如果数额较大，私下转账。这个微信群几乎24小时运营，每天上传上百个积分表，个人结算积分从几十到上千不等。
何明介绍，代理会根据玩家的经济实力和喜好建群，玩大的会单独建群。普通团会按照1元/分钟计算，玩高的会按照几十甚至上百元计算。
在团里演戏更像是室老板的角色。为了防止“跑单”，他会加每个会员的微信，遇到卡量大的时候，代理会帮忙收发赌资。每场比赛结束后，代理还会在群里向获胜者收取10元甚至更高的“台费”。
何鸣加入了两组球员，其中一组的代理级别更高。“该集团有一个相对较大的发挥。一个点结算10块钱甚至几十块钱很正常。丢几千块的卡很正常。”他是“老西麻将”的早期玩家。“刚开始群里的赌资很少，后来越来越大。三个月就亏了一万多。”何明说，现在集团流水一天达到几十万元。
正如邹华所说，大部分玩家都是“平头百姓”。何明接触过当地的公务员、老师，甚至很多大学生。有人长期，输了几十万。
玩家数量快速增长后，代理商变得谨慎起来。记者尝试联系多位高层代理加入玩家群，对方回复需要报熟人名字才能入群。
对于这种情况，邹华坦言，表面上看，平台只是提供了一个室，但照常进行。“我们做了20多个这种模式的app，已经在浙江、江苏、上海、湖北、四川等地上线。‘老西麻将’的收入只占我们产品线的中等水平。”
10万元定制一个APP
与邹华公司不同的是，很多游戏开发企业在看清市场后，直接销售成品，不参与运营。
近日，记者搜索发现，在多家游戏开发公司的网站上，“合作推广模式”和“房卡模式”并存的游戏APP已经成为主打产品。而且他们也知道这种模式会给玩家提供更隐秘的环境，运营商也可以规避风险。
在深圳市猫推科技有限公司的官网上，有几十款“房卡模式”的游戏。该公司一名销售人员告诉记者，目前市面上的app基本都是“房卡模式”，运营商靠合作推广和房卡金币消费来盈利。
“这种模式是无风险的，风险都在代理人身上。”在他看来，这种模式并不违法，也是因为“安全”而受到追捧。类似于“老西麻将”，他们的产品也会为玩家计算积分。“99%的‘房卡模式’都是这么玩的。至于他们(玩家)一分付出多少，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只提供统计数据。”
不同的是，猫推科技只负责产品研发和定制，不参与运营。销售人员说，平台操作简单，几个人就能做好。他们会根据客户的需求和当地的特点做平台。此外，还有大量包括本地玩法在内的成品出售。他们有一个稳定的价格，“平台5万，一个游戏10万，一共15万。”同样的型号，另一家公司给的报价更低，7万元。
上述销售人员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说，今年类app上线审核更严格，很多都上不了线。建议运营商一边等待审批，一边通过私信分享扫码的方式进行推广。
销售人员说，他们卖的产品几乎遍布各省，日活过万不是难事。这些用户每天能给平台带来至少万元的收入。这意味着这种模式背后的网络越来越大。
“APP注册审核机制有待加强”
“房卡模式”运营的APP，让变得隐秘，但也并非“无懈可击”。
今年4月，江苏无锡警方查处了“开心麻将”手机app背后的团伙。截至4月，该团伙的7名嫌疑人和4名特工被拘留。
与“老西麻将”模式类似，上述案例中，运营方开发APP后，在无锡招募代理，建立熟人交流群。要打“快乐麻将”，他必须有经纪人拉进组里。据介绍，赌客在游戏开始前，在交流群中约定游戏中每一分对应的金额，游戏结束后根据分数换算金额，转账支付。
据《无锡日报》报道，当地警方调查后发现，加入该群的人看到有利可图就转而做代理。这种传销吸引了很多赌徒。“开心麻将”app上线10个月，代理400多人，参赌人数5万多人。以李为首的经营者获利490余万元。
参与案件侦查的民警表示，普通室和传统网络，行为和交易行为都是同时发生，实时结算。但“欢乐麻将”的行为和交易结算双轨双平台运作模式极具隐蔽性，给公安机关定性分析、调查取证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警方提醒，这种游戏模式是近年来新出现的“房卡模式”，是为了规避传统游戏中大量游戏币和资金流的风险以及庄家的介入。这种游戏，玩家在交流群内提前讨论金额，群主为群内成员的赌局结算提供担保，游戏最终以积分结算，结算情况在交流群内公布，费用以二维码扫描、交流红包等形式结算。，都是带有性质的违法犯罪行为。
对此，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教授朱伟也表示，“代理商返利”在很多游戏中都有出现，具有传销性质。对于类app，我国法律对游戏币兑换有严格的限制，但为了增加平台的吸引力，平台上还是会出现相关的行为。“即使平台上没有交易‘房卡模式’，如果经营者明知有而放任不管，也涉嫌开设赌场。”
除了运营者，根据去年网信办发布的《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群组的创建者和管理者应当履行群组管理责任，即“谁建群组谁负责”。在朱伟看来，这意味着建群赌的代理人也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朱伟表示，目前相关部门针对互联网应用发布的管理规范仍在完善中，手机APP市场巨大，注册审核机制有待加强。
(赵红、邹华、何明均为化名)
本版采写/新京报调查小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