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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子集，小说在后面”。长期以来，通俗小说被认为是无法高雅的，直到四大奇书和《红楼梦》这部小说诞生，小说的价值才翻倍。
中国古代通俗小说是如何从下里巴发展到阳春白雪的？春花与美景背后的诉求是什么？请我邀请古代文学研究者李明军来谈谈明清通俗小说。
@七星:为什么年轻人不喜欢红楼梦？我应该多读红楼梦吗？
李明军:据说有人在年轻人中做过一个调查，结果发现四大古典小说中的中青年人最不喜欢读《红楼梦》。
年轻人看不懂红楼梦，跟爱情故事的特点有关。《红楼梦》这样典型的爱情故事，通过家庭的兴衰来反映社会现实和思考人生，对家庭日常生活的描写容易变得琐碎平淡，让人读不下去。别说年轻人，就连鲁迅先生也承认，看一本关于世界的小说很难，比如《醒世姻缘传》，写的都是家庭琐事。
年轻人一定要看《红楼梦》。《红楼梦》是通俗小说的顶峰。单从小说艺术的角度来说，象征主义、魔幻现实主义、意识流、现实主义和新现实主义、自然主义，还有其他的一些手法，比如前叙、倒叙、插曲、时间空切换、寓言象征、速度控制、视角转换等等。，几百年前就已经在这部小说里用过了，而且用得很巧妙，不露痕迹。
这部小说生动地展示和深刻地解释了中国文化的方方面面，如饮食、服装、园林、建筑、中医、娱乐、节日、礼仪、宗教、思想等等。不了解中国文化，就读不透这部小说；读完这本小说，我们可以了解中国的文化。
此外，《红楼梦》中的爱情观和对人生的感悟对我们今天仍有一定的启示意义。书中对古代政治思想文化、具体的日常生活方式和微妙的人际关系也有深刻的反思，在今天仍有认知价值和借鉴意义。
刘姥姥在大观园，红楼梦。
@吃饭睡觉吃饭:老师如何评价《金瓶梅》？
李明军:一般认为，《金瓶梅》标志着通俗小说的转型，从宏大叙事到日常世俗，从帝王到平民，从赞美到批判，从美丑等等。《金瓶梅》是世界爱情小说的开山之作和代表作之一。
爱情故事很难写。典型的爱情故事反映社会现实，通过家庭的兴衰思考人生。家庭日常生活的描写容易变得琐碎，很难写好。如果写得不好，读起来很无聊。《金瓶梅》这部小说最大的价值在于它对社会政治的批判和对人性的深刻反思。清初张竹坡评论《金瓶梅》，认为这部小说的主旨是“只犯富贵淫，富贵淫，富贵淫，富贵淫之罪尤大，淫之罪也是因为富贵。这部小说展示了金钱的力量，揭露了金钱的罪恶，描述了金钱对法庭、政府和人性的腐蚀。
《金瓶梅》插图
这部小说在后世的争议点是对的描写。《金瓶梅》因为描写，被称为(小说在《聊斋志异》中被称为“史”)，被禁书。其实《金瓶梅》中对的描写并不多，这些描写不像有些学者说的删掉也没关系。这些描写是批判政治、反思人性、塑造人物的重要视角，不可删减。《吴栋耍珠人》序中说:“读《金瓶梅》而有慈悲心者，为菩萨；畏心者也，君子也；快乐的人也是小人；生效的都是动物。”
相比之下，《红楼梦》以家庭生活为主，社会现实的广度和深度都不如《金瓶梅》。把《红楼梦》和《金瓶梅》这两部小说放在一起读，会对封建时代的社会现实有一个完整的认识。
明清通俗文学为何流行
@京京京京京京无意:古代流行什么，严肃什么？通俗文学的读者是谁？
李明军:文学的通俗性和严肃性是相对的。一般严肃的正统文学叫高雅文学，通俗文学叫通俗文学。古代文学历来有雅俗两条线，并行推进，有时交叉。
原著文学没有雅俗之分，或者说都是通俗文学。文学的雅化与社会分层密切相关。即使在后世，雅俗文学仍然借鉴了通俗文学，很多雅俗文学的文体都是通俗文学的转化。所谓“雅”，不仅仅是指艺术形式的雅，更是指思想内涵的雅。雅的原因是文人参与改造加工。
以诗歌为例。古代最早的通俗文学是歌谣。周代的采诗官和儒生对民间歌谣的采集和润色，就是《诗经》中的“国风”。《诗经》后来不仅成为儒家经典，也成为古代诗歌的源头。民歌继续发展，到了汉代被编成乐府诗。文人参与整理、润色、促成模仿，文人诗应运而生。先是五言诗，再是七言诗，文人在格律诗上下功夫，出现了格律诗，分古今。
当诗歌雅化到极致，逐渐失去生命力的时候，文人从民歌中发现新大陆，对民歌进行模仿和改造，发展了词的诗风。到了宋末，词体雅化，文人转而从民间歌词发展散曲。
一般来说，高雅文学的读者主要是文化素养较高的文人，是高端的有文化的群体，而通俗文学的读者是复杂的，从皇帝、官员、文人到有文化的城市居民，甚至不识字的城乡居民都可以通过听曲调、听谈话、看戏剧来接受通俗文学。
@大卫王:人们能看懂明清通俗小说吗？通俗小说的读者是谁？
李明军:通俗小说的读者很复杂。皇帝、官员、商人、文人、许多城市居民甚至一些农村居民都是通俗小说的读者。当时的娱乐形式很少，看小说是重要的娱乐形式之一。
一般认为，通俗小说的读者群与三个问题有关:一是能不能读，与素养和文化水平有关；第二是购买力，与热门小说的书价有关；第三是对通俗小说的兴趣。
明朝的识字率比较高，明末学生人数达到50万。商人和工匠都需要有文化。城市居民就更不用说了，当时很多农村也比较重视识字教育，一些偏远地区也有村学、村学、乡学、志愿学、宗教学等各种启蒙学校。高端识字群体可以轻松阅读包括通俗小说在内的书籍，具备基本识字能力的功能性识字群体阅读通俗小说有一定困难，但很多人可以阅读小说。
至于书的价格，精装通俗小说很贵，购买者主要是官员、商人、文人等富裕群体。而书店出版的热门小说，大多属于盗版印刷，粗制滥造，薄利多销，书价低。那时候物价不高，家里需要花的生活费比较少。即使是普通人，在日常消费品支出较低、需要更多娱乐的时候，也买得起通俗小说的书价。除了购买，借阅和复制也是流行小说传播阅读的重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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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居温韬
校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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